在超市內，生姜價格到了每斤17.8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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撫順路批發市場內，蒜農在卸貨。薛飛 攝
當消費者“喜迎豬肉價格下跌”的時候，蒜姜價格卻迎來了多年未見的“姜你軍”“蒜你狠”。有菜農稱，這次蒜價上漲為8年來最猛的一次。數據顯示，島城市場目前的蒜姜價格和去年同期相比,漲幅都超過一倍。蒜姜價格波動的背后除了有供需變化、產量下降等因素影響外，還出現了一些資本的影子。
蒜姜價格同比翻了一番多
多年不見的“蒜你狠”“姜你軍”，如今又卷土重來。昨日，在撫順路農貿批發市場內，自南向北，記者每走幾步就能遇到一家賣蒜的商戶。市場上在售的有干蒜，也有新蒜，價格不同。新蒜批發價格每斤在6元—8元，干蒜7元—9元，產地多數來自濟寧金鄉、聊城等地。
商戶張紹美介紹，今年蒜價普遍偏高，與去年同期相比貴出一倍多，新蒜上市的這幾個月里，每個月的價格都在上漲。“去年這時候我家鮮蒜才賣兩元多一斤，今年足足翻了一番，拿貨價就很貴。”張紹美認為，過了8月份可能還要漲一波價格。“現在新蒜還沒入冷庫，入庫后有冷藏費用，估計每斤價格會漲到8元多。”
“今年的新蒜價格大幅上漲，漲幅超過一倍。”撫順路批發市場蔬菜部負責人周黎明表示，每年的五月中下旬到六月初，是新蒜上市時期。去年，全國主產區大蒜價格保持低位且波動較小。作為我國主要的大蒜生產基地，山東濟寧金鄉縣常年種植大蒜70萬畝，年均產量80萬噸。國際大蒜貿易網數據顯示，今年以來，金鄉一般混級新蒜價格達到5.05—5.18元/斤，持續保持高位。
來自金鄉的供應商李偉說，金鄉大蒜今年剛剛上市地頭收購價格就已經漲破了3元/斤，隨后一路上行。眼下，中混級的金鄉大蒜收購價格大約在4.2元/斤，大混級的5.5元/斤左右，一般混級的約5元/斤。“這個價格比往年同期的大蒜價格翻了一倍多。”李偉表示，這是10年當中漲得最猛的一次了，而且漲價才剛剛開始。
“10多年前，大蒜價格有過一次驚天暴漲，當時一斤居然賣到了10多元。”李偉說，自己對那年的大蒜價格至今記憶猶新，不知道今年的大蒜價格會漲到何時才是頂峰。
除了蒜價猛漲外，姜價也坐上了火箭。撫順路批發市場蔬菜部負責人周黎明表示，今年1—4月份生姜價格就一直在上漲，帶泥的生姜地頭收購價格從大約1.6元/斤漲到了4.1元/斤，進入4月中旬，又漲到了6.7元/斤，創下近8年來的新高。這還僅僅是地頭收購價格。“到了消費端，一些品質較好的整姜批發價格每斤在10元至14元。”周黎明說，一些地區的生姜零售價已經高達15—18元/斤，這個價格比豬肉都要貴。
“今年的姜價與去年同期相比，差不多上漲了3倍。”生姜批發商李艷說，這種情況真的是多年沒見了。
大資本入圈炒姜炒蒜
價格高昂導致銷售清淡。大部分商戶表示“賣得一般”。生姜商販李艷表示，一天也就賣個幾十斤。張紹美同樣覺得今年的蒜不好賣，以前一周賣一車，現在一車要賣半個月，“不敢拿貨多了，太貴了”。
市場上，不少市民到攤前問價，但購買的人并不多。想腌糖蒜的張女士說：“我在市場上轉了好幾圈，都太貴了，最后才找到一家價格相對便宜的攤位購買。”
在青島干了20年的大蒜批發商魏先生表示，如今的蒜市已經有濃重的資本色彩。“有時價格波動是因為供需關系，但也存在資本炒作的情況。”魏先生表示，前段時間豬肉便宜，所以不少人帶著錢進入豬肉市場，“囤豬肉，進冷庫，等價格漲上來再賣，賺取差價。蒜、姜和豬肉的玩法一樣。”
“金鄉老一輩的大蒜經紀人，給客商去代收蒜,一單掙上十元、二十元錢，現在資本玩的都是大的。”他告訴記者,大蒜商販用貨車載著從農戶那里收來的大蒜到交易市場，等著收購商們開價，一斤大蒜他們要拿到5分的純利潤。收購商收購后將大蒜入庫。“有時一批蒜在冷庫里動都沒動,就被加價轉手了好幾次。”魏先生表示，金鄉大蒜協會去年6月組織人員對全國冷庫大蒜庫存量做了一次統計,全國冷庫有大蒜226萬噸左右,金鄉產區冷庫有154萬噸左右,比2021年同期多了一倍。
近年來,有些炒蒜人為保證蒜源,開始在大蒜上市前“包地”,即以一定總價提前收購未來的大蒜,炒蒜已貫穿大蒜生產、入庫、銷售的整個周期。參與炒大蒜的投資客,一夜暴富的有,傾家蕩產的也不在少數。
周黎明也認為，網絡營銷帶動圈外資本進入行業,收購大蒜賺錢不如直接收割資本來得更直接。“這種時代的產物能否給生姜大蒜產業、給社會帶來貢獻，值得深思。”他說。
今年大蒜減種致產量減少
今夏青島大蒜生姜價格之所以“狂飆”，首要原因還是貨少，某平臺2022—2023年中國大蒜種植核心省份種植面積數據顯示，山東省種植面積為284.33萬畝，同比減種18.07%。此外，今年冬季氣溫低，很多產地的蒜都受了凍，部分產地還遭受了蟲害侵襲，也使得大蒜減產。
“農產品基本有一個供需怪圈,大蒜生姜也不例外。大蒜生姜價格上漲時,農戶的種植面積增大,總產量大,第二年大蒜價格就會下跌;價格下跌,農戶的種植積極性降低,總產量減少,第二年價格就會上漲。”撫順路批發市場總經理袁向東跟記者解釋“蒜周期”和“姜周期”。
農貿市場銷量越來越低迷
“生意越來越難做了。”張輝在撫順路市場做蔬菜批發多年，讓她感受很深的是，最近兩年的銷量在逐年下滑。“之前那些年錢真好賺,都是一車一車往外賣，現在再也沒有那種銷量了。”張輝說。
周黎明也表示：“好像感覺大家一下不吃菜了，不消費了。”“作為市場管理者，過去，我們只要維持好市場經營秩序、保持好環境衛生就行了，但現在，我們還得想方設法引導、幫助商戶用新模式吸引客源，很多工作都是傳統農貿市場從來沒做過的。”周黎明說，電商和社群團購在沖擊他們的生意。
農貿市場客流量大幅下降的首要原因是生鮮電商沖擊。目前,國內大大小小的生鮮電商已達到4000余家。隨著“80后”“90后”成為消費主力，他們對消費過程中的品質和體驗要求越來越高，環境臟亂嘈雜的農貿市場，難以對年輕客群產生吸引力。曾經嘗試直播三個月的水果批發商呂師傅說，自己對于電商感受深刻,“跟我們那時候干完全不一樣了,一個手機屏幕上全是消費者，但我們還是不專業，效果一般。”
農貿市場管理者和菜販們都知道，在金鄉那些批發商都是拉個十多人的團隊在地頭直播。“我的一個同行，搞直播賣得不錯,又剛去了趟四川,與那邊的大客戶續簽協議。”呂師傅說，網上直播賣蒜的很多,不光賣蒜,也賣姜、辣椒、洋蔥等。
消費渠道被線上分流
今年的物價不同于往年的“波瀾不驚”，反而是“大開大合”。像豬肉零售價格跌到12元/斤，生豬價格跌到了7元/斤，最近牛肉價也一路大跌，雞價也從高位下來了。幾乎所有的肉類都逐漸開啟了降價模式。而像水果、姜蒜等農產品，價格反而要比往年高了不少。
除了生姜外，超市里的水果今年也都不便宜，香蕉價格比去年高不少，蘋果、梨的價格更是翻了一倍，西瓜的價格上漲了大約23%，大櫻桃的價格一路堅挺，枇杷、油桃等水果價格高得有點讓人“難以接受”。
今年的物價與往年看起來是相反的，往年都是肉貴，其他稍微便宜一點，今年是“肉便宜，蔬菜水果價格高”。
傳統農貿市場商戶都在說，“生意難做了，很多人不買果蔬了”，真是如此嗎?事實是，消費渠道被線上分流了，比如京東、天貓、拼多多、社區團購、抖音直播等。
原標題：“蒜你狠”“姜你軍”又卷土重來 價格比去年同期漲超一倍
值班主任：李歡
作者：薛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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